文/李固国 图片/李固国
四十年前，我曾经碰到一件稀罕事，现在想想，还心有余悸。
(资料图片仅供参考)
当时，我正在上初中，因学习压力大，一到周末晚上，就习惯到田野转转，散散心。村庄不大，我家又住在最北面，出门走不几步，拐个弯，就到了田间小道上。
昨天刚下过暴雨，沟里水满了，蛙声阵阵。路边、沟沿的野草受到雨水的滋润，一个劲儿疯长，一簇簇的，有的超过了膝盖。
闷热，潮气大。草尖上、叶片上，挂着好多水珠，在月光的照耀下，明晃晃的，显得晶莹剔透。虫吟，到处都是，玉米地里，草丛里，甚至泥土缝里。听到动静，一只只受惊的青蛙，纷纷跳入水中，敛声静气。
月朗星稀，万里无云，这么热的天，夜里还有阵阵凉气，真的让人心旷神怡。玉米长高了，一片片叶子湿漉漉的，没有风，就那么静默着。
我走了一段路，脚上的鞋早被挂满水珠的草打湿了，于是想着回去。这样的时光，寂静孤单，又似乎远离尘世，很适合思考人生。望望远处，月光皎洁，似乎有雾气升腾，朦朦胧胧。
突然，有一朵云低低地飘过来，就在玉米地上面，也就是几米的高度。我带着好奇，仔细看看怎么回事。这朵云是乳白色的，不大，像鸟儿张开的半扇翅膀，厚度不一。云厚的地方，清一色的白；云薄的地方，隐隐约约能看到蓝天。
这么低的云，我还是第一次看到。它渐渐地向我飘过来，也就是二十几个平方大小。刹那间，我害怕了，如果自己不走的话，怕云儿飘到了眼前，一伸手就能够着。况且，一望无际的田野里，就这么一朵云，真是怪异。
我来不及多想，撒开腿就跑。那朵云儿，似乎在后面追着我，甚至肩膀上，都能感受到它虚无缥缈的肢体。顿时，自己的心“咚咚”地跳起来，咬着牙儿，拼命地跑，就像逃命一般。
等到了村口，听到有人说话，胆子大起来，我才停下脚步，回头看看。那朵云儿还在，如幽灵一般，此时此刻，就贴在玉米地上面。看看形状，却化成了五根硕大的“手指”，伸向我在的位置。
离我最近的这根“手指”，云儿从浓到淡，渐渐什么也看不到了。我站着，看着这朵变化这么快的云儿，惊得目瞪口呆，尽管明知没有危险，还是吓得不行。慢慢地，这五根“手指”消失在田野里，再也看不到了。
好多年过去了，我去过云雾缭绕的高山，也在大雾中行走过，甚至看了不同山上的云海，而只有这朵怪异的云儿，让我久久不能忘怀，百思不得其解。生活中，何尝不是这样，一些突如其来的人与事，让你防不胜防，措手不及。
前年，我的一名学生，出了车祸，说走就走了。多好的一个孩子呀，成绩好，人品好，也聪明懂事，真让人心疼。听人说，他本来不会有事的，只要躲一躲就行了，可惜带着侥幸站在路边，看看那辆失控的大货车是怎么翻车的，没想到殃及自身。
我曾想，那朵云儿也许是瘴疠之气，躲开了，也就没事了。
壹点号李固国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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